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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辯證

我以為韓國電影另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他們的作者導演和作者電影的數量,以他們的電影產量來說似乎是相對少的,多的是叫人想不起導演名字的優秀電影,這和他們的商業機制有不小的關係(詳可參考《韓娛經濟學》這本書),所以如《熔爐》、《奇怪的她》、《南漢山城》這三部從類型到內容都南轅北轍的電影竟然都出自同一個導演之手也就可以理解了(雖然每每想起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然而即使南轅北轍、即使作者名字被忽略,這三部作品卻依然或顯或隱的透出了對於現實的投射、反省和批判,那是長期以來層層疊疊積澱的結果。(關於韓影中的「現實」詳見上文影片中的討論,實在沒力氣再打⋯⋯) 這樣的「作者的後退」,讓我想起前陣子在讀的日本漆器作家赤木明登的著作《無名的道路》(這個作者對於工藝的深層思考實在非常有意思),他在序裡提到: 「大約 10 年前,我曾以開玩笑的口氣說:「我做的漆器,皆非原創,這一點是我最自豪的。」結果換來了苛刻的眼神,雖然睨視我的人不多,卻並非沒有。比如一些自負為「工藝家」和「藝術家」的人。我沒有爭論,只是微笑,漸漸地,用苛刻眼神看我的人消失了。 我做的器物,形狀基本都來自古物。那些古物出於種種因緣流轉到我手上,我將它們複製了,做出成百上千上萬的新碗。我漸漸覺得,也許不是我在做碗,而是古碗擁有了自由意志,操縱著我的肉體,在自身繁殖。若真是如此,我欣然接受。 手中的碗雖然確實是我親手製作,但其中不必有「我」。通過溯回到過去,我讓自己消失了。小我消失後,碗就成為一個更大更深遠的存在。如此做出來的器物,成為生活道具.侍奉於人們的生活,日日被使用,漸漸被磨損而去。經歷磨損和喪失,它們成為了永恆。」 這裡所指的「古物」,就書裡提及的赤木明登以及其他工藝家的收藏(見其另一本著作《形之素》),其實東西方皆有。 這段「無我之言」,也讓我想起吳明益前陣子評論松本大洋的《竹光侍》裡頭的一段文字: 「松本大洋在接受訪談時曾提及,自己在創作《竹光侍》時已經不在乎「有沒有靠自己成就一件事」了。他甚至說,如果按照自己一開始的感覺自己動手,也許只會畫出一部表現平平的作品。我認為身為一個一流的創作者,松本大洋已經知道曾經以「一人」為核心的藝術創作概念,近百年來由於電影工業與諸多影像產業的興起,已不再那麼有「獨特的意義」。 未來人類藝術,會從中世紀強調的個人性,走向多重概念、複數思惟與跨領域間的技術合作。這種合作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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